沿阶草

你说的这个朋友究竟是不是你自己。

[左铳]一叶障目[05]

05

 

他听着左马刻的指挥,一下子直走,一下子左转,又右转,好像绕来绕去都是在原地,偏偏所看到的景象又不是相同的,让他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。他想问左马刻到底要去什么地方,男人神秘一笑,就是不愿意说出最终的地点。‘

 

最后是在天空塔停下的,距离他们的起点足足绕了一个小时的车程。

 

铳兔看着那个巨大的玻璃建筑物,在城市的边缘地带也拉起了足够的人气,游客人数不少,今日却好像没太多吸引力,只有几个家庭带着小孩跑来跑去。

 

铳兔倒好车,静静地看着左马刻,男人看着窗外,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被注视着。他伸了个懒腰,懒洋洋地问道:“到了?”

 

“我怎么知道,不是按照你的提示开的吗。”

 

左马刻打了个哈欠,抽了抽鼻子,解开安全带,凑过去驾驶座,手不安分地往铳兔的裤袋里伸。

 

铳兔惊了一下,差点一拳轰上那个漂亮的脸蛋,最后一秒刹住了,推搡了他的胸膛一把。他现在可没有心思感叹这么冷的天气男人还是穿的这么单薄,一件单衣连锁骨都遮不住。

 

“你在干什么!”

 

左马刻没说话,顽固地把手往铳兔那里伸,引起了铳兔的激烈反抗,他又将铳兔的手按到一块儿,轻而易举地完成了对他的桎梏。铳兔这下是真的生气了,眼尾都烧得通红,他的眼镜在博弈中早就滑落下鼻梁,整整齐齐的领口也有些松散。他真不知道左马刻看着并不壮实的身板,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。

 

等到左马刻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,铳兔的裤腰带都歪歪斜斜的,而这将近十分钟的荒唐,男人想要的不过是他裤子里的那包香烟,以及打火机。

 

他松开了铳兔,铳兔正在气头上,理性早就被本能给打趴下了,就在松手的一瞬间,他狠狠地揍了左马刻一拳,对方没什么防备,不过也有自己的条件反射,躲了一下,拳风呼啸而过,擦着他耳边的鬓发穿过。

 

“你发什么神经!”铳兔大声骂道。

 

左马刻显得很是无辜,扬了扬手中的战利品,平静地说:“借口烟。”

 

铳兔把领带一扯,眼镜也掉落在车座下面,“那你不会好好说?抢什么。”

 

左马刻没有马上回答,而是点上了香烟,是那一包里的最后一支,吞吐了几口之后,才回答道:“你屁话那么多,磨磨唧唧的,还不如老子直接上手捞!”

 

铳兔啐了他一口:“野蛮人。”

 

左马刻只是笑笑,把空了的烟盒揉成一个纸团,随意地往外一扔,把用过的打火机丢回铳兔怀里,拉开车门,自己先走了出去。

 

见铳兔还坐在驾驶座,又弯腰朝里面喊话:“出来,走了。”

 

铳兔无奈,只能离开,锁门,跟在左马刻后面几步远的地方,不像靠近,也懒得走远。左马刻叼着烟,回头朝他喷了一脸的薄荷味热气。

 

“你的车挺带劲的,不过比起我的还是差了点意思。”

 

铳兔的镜片模糊一片,他咬咬牙忍住再打一拳的冲动,虽然八成还是会躲掉,把眼镜取下来擦干净,说道:“谢谢关心。”

 

左马刻笑得得意:“不客气。”

 

两人走到天空塔下,跟着稀少的人流排队,周围全是拖家带口的,再不济就是一对情侣一男一女,像他们这辆两个大男人走一块的,还是风格如此迥异的两人,实在是不多见。

 

走到售票窗口,左马刻在前面弯下腰,他长得好看,卖票员多看了两眼,比平时慢了几秒才问道:“先生,请问几张票?”

 

“两张。”

 

“好的,麻烦120元。”

 

左马刻取下烟,像个大爷一样摊开双手,空空如也,他朝铳兔点点头,对方没给他反应,他又用手肘戳了戳铳兔的腰,不客气地说道:“喂,给钱啊。”

 

铳兔皱眉:“管我什么事。”

 

左马刻理直气壮地说:“我没钱。老子的钱包还在你们警察局扣着呢。”

 

铳兔没好气地说:“要多少。”

 

他刚要说,忽然推后了一步,把位置让给他,“你自己问不就完了。”

 

铳兔下面踢了他一脚,没多用力,踢在腿弯处,这次没被躲开。

 

给了钱,出了票,走到电梯口,左马刻又给他整幺蛾子。人流分批次上去的,就算不多人也还是要分批,他们那批有好几个小朋友,不可能和家长分开,左马刻前脚踏上去,后面铳兔就上不来了。

 

本来分开走也没什么,左马刻非要折腾,把铳兔赶了上去,自己坐下一趟电梯,看他笑嘻嘻的样子,铳兔真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飞机。

 

电梯很窄,人很多,几乎没有站立的空间,不过到他膝盖的小孩子根本安静不下来,一直在动来动去,叽叽喳喳的,浑浊的空气像是把一个塑料袋套在了他的头上一样。铳兔很确定,左马刻就是故意要整他的。

 

上下不过几分钟,观光顶层就到了。刚才还挤在同一个空间里的人四散开来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,或者是望远镜,或者是落地窗,只有铳兔像个漫无目的的游魂还在门口徘徊。

 

下一趟电梯还要等上另外的几分钟。铳兔环顾四周,平静,祥和,和睦,与自己平日所处的尔虞我诈的官场不同,和左马刻所在的鲜血淋漓的黑道也不同。他们的世界,和普通人的世界,格格不入。

 

到了高处,迎面的微风反而没那么寒冷,还带着更远处的清新,铳兔深吸了一口气,还是无法理解左马刻为什么要带他来这个地方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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